黄祖斌：不要轻易做股市赚钱的美梦

Martin

最近在博客中公布了新换的手机号，收到不少读者的短信，其中有些表达了希望成为股市职业投资人的愿望。希望过自由自在，没有压力，财务自由的日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里不得不说句不中听的忠言：虽然中国股市的牛市就在眼前（也有可能从去年的1849点就开始了，如同2005年6月的998点是长期底部，但直到2006年牛市才得以确认一样），但希望读者不要轻易做股市赚钱的美梦，也不要轻易走股市职业投资人这条邪路。以下思路供参考：

首先，不劳而获的好事凭什么轮到得普通人？

世界上95%以上的成年人在自己的一生中，大多数时间都在为挣钱而努力，都在为没有足够的钱而烦恼，很多很多不开心的事归根结底其实就是钱的问题。世界上极少数人，因为有政治上的裙带关系，或是因为出身而成为富二代或官二代，或因为极偶然的好运气，可以不劳而获，除此之外，不劳而获的事根本轮不到普通的小市民或是小农，小资也不行。小偷、强盗或妓女似乎是不劳而获了，其实付出很多，下场多数很不好，所以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不劳而获。股市如果是一个可以轻易不劳而获的地方，恐怕根本轮不到普通人凭身份证就可以开户，而是各地方政府金融办官员的子女才能开户，或商业金融机构的高管或子女才能开户。如同很多PE的好项目，都由一些有背景的资本拿下一样。如同很多地方金融系统的近亲繁殖一样（比如四大国有银行行长的子女，纷纷去其他国有银行或股份银行当副行长或信贷部门经理。哪怕这些人是扩招之后四流民办大学毕业的，货币银行学专业博士毕业的人还得叫他们领导）。

既然进入股市，只需要身份证，而不需要有背景，所以这一定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不劳而获的地方。千万不要侥幸，一定要有概率这个思维，千万不要自我欺骗。

其次，正常的股市不存在暴利。

中国股市就是一个财富转移的场所，而不是让普通投资人普大喜奔的福利制度。在美国股市，近100多年的股市，平均市盈率只有大概14倍，平均的股息率高达4%。中国股市呢？所以进入股市的人一定要有这个意识：进入股市大概率的结果就是被掠夺，不要幻想有天上掉钱这种事。

在美国股市，一两百年的平均年涨幅在9%左右，这可是没有扣除物价涨幅的，如果扣除美国平均每年上涨3%左右的物价，实际上美国这个天然的价值投资的理想市场，平均每年资金只能取得6%左右的增长。则在中国股市，更不存在暴利。

彼得林奇在退休前管理的基金规模高达140亿美元左右，这在当时已经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公募基金了。在林奇之前，约翰聂夫管理的温莎基金规模一度是全球最大，我记得差不多也是100亿美元左右，后被林奇超过。那么温莎基金在大概30年左右的时间里，平均每年增值多少呢？是13%。就这个业绩，已经吸引全美国无数的投资人，导致一度是美国最大的公募基金。

为什么麦道夫的庞氏骗局能达到百亿美元的规模，原因很简单，它能提供10%的年回报。很多全球著名的金融机构，都受骗上当。

再说一个衡量超级大成功的一个投资收益率的例子：在1981年前后，香港的林森池发现美国因为高通胀，30年期国债的收益率达到了15%。他计算了一下，发现如果当时高达15%左右的高通胀能持续的话，那么大概20年之后，哈佛大学的学费就要涨到100万美元了，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林拿出大约300万港元，重仓美国30年期国债。随后的30年，几乎跑赢全球所有的指数，不管是道指，还是恒生指数、日经225指数、黄金价格、石油价格或其他价格。可见这15%的长期收益率也是几乎所有的人可望可不可及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中国股市的很多根本都没怎么赚到钱的人，还要幻想在中国股市这个掠夺市中不断赚钱呢？如果中国股市一年只能赚5%，则需要200万才能取得每年10万元的收入，考虑到这种收入是不稳定的（比如今年赚20年，明年就要亏损10万。或连续三年每年亏损10万，第四年赚40万，前三年的亏损受得了吗？）

第三，股市投资需要全面、坚定的常识。

了解股市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市场，博士学历可能还不如没有的好，起码不是跑赢股指的充分条件。但不论是巴菲特，是林奇、邓普顿、索罗斯、罗杰斯、约翰聂夫，我记得好象都是硕士或以上学历。林奇在他的书中提到，如果有个同行是卡车司机出身，他会感觉非常惊奇。为什么国内的公募基金还是喜欢招博士学历的人，而不是初中毕业，但在股票投资上有过人之处的人？股市和战争一样，用人上最实事求是，战场上打得赢，哪怕是个独眼龙加双手残疾，都不影响这样的人当将军。机构投资者普遍都渴望找到投资业绩能明显跑赢股指的王亚伟式的人物，何必跟博士学位证这种只是比卫生纸硬一点却不实用的东西？如果有个五毒俱全的败类能每个星期都能提前发现5只以上涨停板的股票，就是每天拉屎在公募基金董事长办公室上，董事长也会哈哈大笑。我个人理解就是高学历的人，知识更全面，不会犯低级错误而导致致命的巨亏。花荣在他的书中提到，他最佩服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农民的儿子，也根本没什么学历，但在期货炒作中和股市投机中，连续地孤注一掷，连连押中，很快成为90年代的亿万富翁，一度是当时龙头股深发展的十大股东之一。但这个人因为缺乏全面的知识，很快赔得几乎精光，并进了监狱，回到人生起点。河南省有个村庄，和华西村类似，但前几年报道好象很不好，有报道称，这个村的一把手居然听两个骗子的忽悠，投资数千万去研发永动机。

股票投资中有很多常识，这些常识一定不能违反，投资人必须尽快掌握。如果有人有志于股票投资或投机，但居然不喜欢看书，那趁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更不要想瞎了心。股票投资的经典无非就是那么几十本，在入市之前，或成功之前，先按网上的书单赶紧看完，最好多看几遍。以下列举一些常识：

（1）长期来看15%的复合收益率已经好得不得了了，不要轻易幻想能超过这个水平；

（2）美国股市这样的成熟资本市场，70%多的公募基金跑不赢指数，而中国股市95%以上的散户跑不赢指数，中国公募基金却在80%的年份能跑赢股指，所以中国人最好只买基金不买股票。相关的内容我在博客中起码写过两篇文章，还破口大骂很多连3大于2都开始搞不清楚的蠢老百姓。基金经理好比是有10年驾龄的老司机开着奔驶车前有警车开道上有直升机保护，普通散户好比没有驾照开着已经报废的破车在重度雾霾中在盘山公路上瞎撞。为什么还有人还喜欢亲自上阵博一下？和钱过不去？中国股市可专治各类不服，90%以上的人会被治得服服贴贴。

（3）股市有周期，没有逆向思维，就不能做到熊市末期加仓，牛市末期减仓，成功的投资人的超过股指的收益，往往来自于股市拐点前后的操作。美国股市平均每年涨9%，但散户或基金投资人只能赚到大概4%？因为高位时冲进去，低位时割肉。

(4) 不论是基本面分析，还是技术分析，都有助于取得超额收益。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

（5）分散投资是必须的，买卖股票，也应分批买进，分批卖出。

（6）全球都基本不存在能持续准确预测股市、股票涨跌的人，不要幻想能成为这样的人。

（7）就三五年的行情而言，股市和经济可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是一些人混饭吃的人用来洗脑的。要想在股市中生存，最要紧的是掌握有效的赚钱策略，不要关心人民币是否贬值、中国经济转型能不能成功、中国刘易斯拐点什么时候确立及影响这些屁事。这些东西很难准确预测，预测成功上交所也不会有支票奖励，这点东西和自己买的股票涨跌也基本没有关系。

（8）被历史数据证明的，从原理上讲得通的，胜率在60%以上的策略是投资致胜的法定。交易有四种：正确的操作并赚了钱；正确的操作却亏损；错误的操作并赚了钱；错误的操作并亏损。投资人主要靠第一种交易赚钱，并勇于、坦然接受第二种交易的结果。做水果生意的怎么可能一只水果都不烂？蓝翔技术学厨师的，很少有切菜没有被切过手指头的。成熟的投资人只做前两种交易。很多伟大的公司几十年只做一种生意，成功的投资人只需要几招鲜，就能吃遍天。

以上的只是必要的常识中的一小部分，一时间想不全。

股市中成功需要全面的常识，还要坚定的常识，因为人往往在股市受挫的时候怀疑这些东西，如果是动摇的常识，就未必起到回避风险、抓住机会的作用。打个比方，在1943年，抗日战争实际上已经过了最困难的阶段了，但在这一年当汉奸的人却大幅增加。

如果没有全面、坚定的常识，那么不少股票人虽然很快就迎来大牛市，但几乎不可能在牛市中赶上指数的涨幅更不用说跑赢指数了，也几乎不可能在牛市顶部安全撤离，甚至有人会在熊市的半山腰（如同2008年的3500点左右）错误地加仓，于是牛市很可能只是对股市缺乏了解的人跌入深渊的催货剂，就仿佛吸毒而死的人头几次吸毒感觉到吸毒的快感一样。

实际上股票投资必要的专业知识其实非常少，我以前有个上级说，巴菲特价值投资那一套，其实一样是老太太在菜市场买菜那一套，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做成功的股票投资人需要的专业知识，未必比当一个合格的出租车司机需要的专业知识更多。但投资需要情商和财商，金钱的诱惑会导致很多人在股票这个事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我从1999年进入A股市场，到大概2002年的时候，初步算是明白了中国股市，每隔两三年，都有明显的进步，在这个过程中，看到的关于股市的奇谈怪论不计其数。我看主要还是钱这个很多人最关心的东西，导致想法产生了变异，因为希望快速不劳而获的贪婪，和失去较多市值后的恐惧，都容易令人做出不客观的决定。在中医领域有一个戒律，就是医生不能给自己或是自己的亲友把脉。在相术领域，也有类似的规矩，风水师不能给自己或是自己的亲友看手相。共同的原因是感情容易影响客观的结论的做出。股市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较高的情商能让投资人在股票涨跌和初判发生较大差异的情况下坚持（如约翰聂夫在买入花旗银行后，股价持续大跌仍不断加仓并坚持，终于大赚一笔）。不论是巴菲特买入运通，还是李嘉诚在石油只有12美元一桶的时候入股加拿大的赫斯基石油，虽然最后大赚特赚，其实最初都有两三年的浮亏。耐心也是必要的素质。

有人发短信告诉我，对工作很厌烦。打工的普遍都不喜欢工作，因为有不近情理的老板或是主级，有莫名其妙的客户，还有可能要和不要脸的公务员打交通，应收账款令人烦恼，公司许诺的资金能否兑现是个烦恼，变态的出差制度可能令人烦恼。但起码在职场中接触到的人，说的话多数是人话，即使公务员索贿，也基本上没有拿了钱却不办事的。但在股市中，有太多的骗局和陷阱，看看重庆啤酒、银广夏、蓝田股份，吃人不吐骨头的万人坑啊。有谁还记得07年提出黄金十年的人，有哪个人道过歉？另外要成为职业投资人，总要有资本金吧？没有个100来万，我看不大可能不打工做职业投资人，资本金就需要从打工收入中来。工作中的压力的应对，主要不是靠智力和能力，而是情商，缺乏情商，其实也未必有能力在股票投资中良好地控制住情绪。

以下是去年离职前后发的一点感想，就是如何判断自己是否适合做一个职业投资人：

《神雕侠侣》中，杨过因和小龙女（杨过的师父）相好，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连黄药师这样的人都觉得杨过应该拜自己为师，解除与小龙女师徒关系，这样二人结婚就没有障碍）。现代社会，这种迂腐的观念是多么可笑。但目前流行的各种主流观点，难道都是绝对正确的？

昨天看到一个悲剧故事的报道：有个富二代，小时候不喜欢学习而喜欢武术，于是父母让他去练拳，得了跆拳道的全国第五名，因此进入警察部队，而且是特警。因为历次抓捕行动中表现突出，还得到不少表彰。但是莫名其妙的富一代父母居然让他去上一个成人高校，于是离开了警察部队。在社会上混，吸了毒，父母断绝关系，不得已靠贩毒来筹集吸毒的资金，最终被以前的特警同事捕获。这个悲剧中，父母的“传统”观念起到了比较关键的作用。一个在特警队伍中的人，显然不大可能经常去KTV混，吸毒的可能性更小。

多数中国人毕业后就是上班，打卡，上网，加班，办公室的斗争，做事，出差，被领导批评。35岁以后，如果不是特别优秀，再想找工作就比较难。为什么每天五一、十一之类的长假，中国到处都是人？因为平时没有假期，为什么不请假，是舍不得工资损失，还是不敢情？靠工资收入，有多少人买得起房？所以，打工挣钱是主流的人生，却不是自由的人生，工作到退休，说一生很快乐，我估计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很多人30岁左右就开始厌倦工作，对财务自由非常向往。如果能通过股票投资，获得超过工资收入的现金流，不用上班，睡觉自然醒，岂不美哉？

股票投资和说相声一样，表面的门槛很低，但看不见的实际的门槛却非常高。相声有嘴就能说，但全国这么多聪明人，也只有郭德纲等少数人玩得很潇洒。股票有身份证就能开户，但真正赚了大钱的，不到1%。亏损的，应该超过70%。因此职业股票投资人，不是说干就能干的。要具备以下一些条件：

1、有比较多的资金。股票投资不需要原材料、厂房、商业机密、技术、专利、商标、土地，但需要资金。是不是要1000万以上的资金？也未必。关键看投资收益能否超过必要的生活成本。比如家庭年支出在5万元，虽然只有50万，但年收益率能稳定地超过20%，那资金就够了。相反，如果有1000万资金，但年消费支出达50万，投资收益只有3%，那资金就不够。

股票投资需要安全边际，当职业投资人，资金也需要安全边际。比如投资收益20%，资金50万，消费年支出5万，算是财务自由。但这个20%的收益率是在牛市中取得的吗？那么如果熊市持续10年怎么办？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美国1960年代道琼斯指数首次过1000点后，大概17年之后，才再次达到1000点。另外通货膨胀会增加消费支出。所以这个安全边际一定要考虑。

降低生活成本，是可以增加安全边际的。以我个人来说，在北京年支出在6万左右，其中房租约2万5千。如果我回老家，住我爷爷最初建，我爸扩建的老房子，房租支出就是零了。我自己种菜，当然又干净又便宜。估计一年2万未必都用得掉。静态地算，我活到100岁了，钱都够花了。所以对我来说，做职业股票投资人，资金条件是满足的。真正的投资人，未必都象巴菲特和邓普顿那样节俭，但既然投资能力强，每一元都意味着未来巨额的累计回报。所以如果有私募办公室设在闹市，就基本上不可信。

2、具备股票投资的基本素质

（1）了解股市的基本常识

换了四五年，我这里会引用林奇等人的投资名言。其实这也是对股市常识不够了解的标志之一。

关于股市的基本常识，其实可能只有不到1000字，但如果不能深刻地理解，在具体的投资行为中，很容易就违背了一些投资常识。我也没有总结需要了解哪些东西，这里随便写点：深刻理解市盈率等估值指标；熟悉部分技术分析指标（不懂技术分析的人基本上不适合做股票，遑论职业股票投资人）；知道股市和经济的正确关系；中外股市的基本历史；判断股市顶部和底部的具体指标；了解各类投资品种（不知道可转债和分级基金的人水平恐怕也不够格）；了解利率等货币政策工具对股市的影响；了解各类产业政策对产业的影响……

还有一个判断自己是否具备了股市的基本常识的标志，就是看99%的股评文章或是分析报告，都能发现毛病、问题或是错误。

（2）有一定的投资经验

刚拿到驾照的人就想开车周游全国，是盲目的。更何况股票投资一般是没有经过任何培训的。没有经验做股票，恐怕再多的钱，也不够亏的。

（3）科学的投资理念

这和股票投资常识有关。了解股市的人，就不会把年收益率100%当作投资目标。

关于理念，还有一个判断的参考标准，就是是否喜欢给别人推荐股票？我一年前还喜欢给别人推荐股票，给同事说民生银行早晚涨三倍。虽然事实证明民生恰恰是银行股中涨得比较好的，但这同样是不成熟的标志。我现在就不给别人推荐股票了。为什么把这个作为参考标准？这里不解释。明白人自然明白。

（4）本科以上学历

熟悉我博客的读者，可能知道我往往笑话高学历的人。其实看看巴菲特、林奇、索罗斯，都是硕士以上学历。为什么金融机构中硕士以上学历的人多数是混日子？因为没有自己的投资方法，缺乏各类基本常识。但学历低的人，容易犯低级错误，所以金融机构不喜欢低学历的人。就比如上文所的那个吸毒人士。就因为在KTV，和一帮同样素质不高的人在一起，他们吸毒，让他吸，他居然认为不吸不够朋友就吸了。不久前，和大学时同宿舍的另4个同学聚会，说起夜店，发现我们5个人没有一个曾经去过。当然，如果看不起中国的教育制度而不上学的人是例外。我争取以后儿子或是女儿顶多上到初中就退学。

（5）是否喜欢看财经类访谈节目，是否愿意听时寒冰、郎咸平、宋鸿兵、张庭宾等人的收费讲座？股票投资需要的素质是知识丰富，有独立判断，有自信心。这样的人不要说收费讲座了，就是这些人免费上门讲，都不想听。

（6）是否掌握一些投资工具。是否曾通过上交所或是深交所的网站查过上市公司的公告？是否熟练地用券商的行情软件进行量化选股？

（7）是否看过股票投资类书籍100本以上？当然部分书要读10次以上。如果是较多教人找黑马的技术分析类书，就要打折。

（8）能否做到长期投资。要想赚大钱，必须长期投资。如果在自己的投资经历中，基本上没有持股1年以上的经历，那基本上可以认为不能做到长期投资。

（9）有较为崇高的目的的人，容易成为成功的职业股票投资人

看看各类电影，或是人物传记，看看中共在短短的28年时间内就战胜日军、国民党军队，夺取政权的过程中，有多少人玩了命一样工作，视死如归，而且是在生活条件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为什么这些人有如此强烈的奉献精神？因为他们有崇高的目标，他们有信仰。一旦一个人有了信仰，有了崇高的目标，自己多挣点钱，少挣点钱，一顿饭是否吃饭，都是屁大的事，不值一提。

活了大概107岁的美国共同基金之父，也是一代投资大师，罗伊.纽伯格，在1920年代，就是个富二代。他的遗产，靠当时利率高达5%的美国国债，他有1000多美元的收入（当时黄金是大概21美元/盎司）。他在欧洲旅游的时候发现，梵高等艺术家生前穷困潦倒，他觉得需要为在世的艺术家提供支持，买下不为人知，生活贫困的艺术家的画。这当然需要钱，钱在哪里，在华尔街。

投资赚钱的无非是鼠标点点，买进卖出，但中间可能会经历长期的煎熬。以银行股来说，中国的投资者煎熬了三年。明明有非常明显的投资价值，但市盈率却从20倍降到6倍左右。没有坚定的信心，未必受得了。

再看去世时身价约100亿美元的邓普顿，他的投资秘诀之一就是祈祷。

如果我做职业股票投资人的目的是在中国老龄化社会，养老金缺口达每年1万亿时，弥补其中1%的亏空，就算我最后没有100亿，20亿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从内心真正有一个目标。

（10）爱学习

部分人做职业股票投资人，只不过是逃避社会的选择。这是不可取的。股票做得好的人，往往在其他领域做得也不错。相反，其他领域做得好的人，也许亏损的钱是小散户的100倍。中国人有个不好的陋习，一毕业就不学习了。股市中不断有新的法规出台，不断有新的品种面世，跟不上形势容易吃大亏。

为什么很多人号称价值投资者，并且看不起做技术分析的人？说到底，是不爱学习。我认识不少人，都学过各类技术指标，都很快忘了。我以前在一家央企的金融投资公司工作时，参加过一个内部会议，有人说，那些散户画线比我们画得都准。如果以后我开了公司有人说这种话，我可能当场开除这种人。当然，央企嘛，对员工要求不高。

（11）掌握一定的财务知识。这里门道很多。各类会计操作方法不一样，财报上显示的净利润就不一样。而净利润的数据导致的股价的变化，就容易发现投资机会。

（12）了解股市投资的基本秘诀。比如李剑，就把自己的方法总结为“好股好价，适当分散，长期持有”。如果连市场恐惧时贪婪，市场贪婪时恐惧的基本方法都不知道，恐怕不适合在股市中生存，更不用说发展了。

（13）有仓位控制的意识。熊市初期大幅降低仓位的效果好于10种投资大师的方法。明明是火坑，就要回避。

3、有投资致胜的办法

这当然是做职业股票投资人的关键。据说在国外股市，不管是50年前的股市，还是最近的股市，一个完整的牛熊轮回，只有10%的盈利，20%持平，七成亏损。而中国股市就更糟糕了，没有赚钱的办法还想成为职业投资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1）是否有自己特别的投资方法？

这些方法未必是自己的原创（我目前知道的三大类方法，都不是自己的原创）。但必须是有效能持续战胜指数的方法。当然，不必是在90%的概率下取得绝对收益的方法。绝对收益是一些输不起的人的天真想法。玩不起的人就不要进股市。

有些人，虽然在最近三年的熊市中，实现了100%甚至更高的收益，但如果并不是靠能清楚地表述的投资方法，就不能轻易成为职业股票投资人。举例说，最近三年医药股大涨特涨，这是一种必然，还是市场的一种偶然？每一个季度，市场都会有一些热点板块涨得不错，如果不是靠特别的方法持续地从中赚钱，而是靠运气赚了钱，就不能说有方法。医药股能在未来三年内延续过去三年的累计涨幅？中国未来老龄化，是否一定是医药股的牛市？日本早就老龄化了，日本股市出了几只医药牛股？欧洲也是这样。

以前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只要敢于大胆投资实业，一般都能成为富翁。但真正GDP增速降到7%左右，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供大于求的时候，才是考验企业家能力的时候。06和07年牛市中的成功不叫本事，就是有方法，也有很大的局限性。牛市傻瓜赔钱都不容易。

有效的投资方法，是胜率在60%以上的方法，或虽然胜率在50%甚至于下，但通过仓位控制，止盈止损的严格执行，能确保牛市中抓住机会，熊市中基本回避风险，100次交易最终能实现年化10%以上收益的办法。

（2）投资方法是否可靠

能从投资过程中，总结出一定的方法，也要看这些方法是否可靠。这需要验证。有些方法不能通过历史数据的测试来验证，只能通过实际的交易来验证，有些方法却可以通过历史数据来测试。比如以20日均线向上（下）穿过60日均线作为买入（卖出）信号，就可以通过无数股票无数个阶段的行情作测试。

股市多变，有些方法，在一定的阶段是有效的，在熊市却是亏损指南。比如底部放量突破前期高点，在牛市中可能能快速赚钱，在熊市中却可能屡屡被套。所以投资方法最好在原理上能讲得通。

比如假设有人发现，国际黄金价格出现单日1%以上的涨幅，在3天后，工商银行会出现单日5%以上的上涨。就算这种现象出现得再多，从原理上无法解释，也不能轻易认为这是有效的投资方法。

在各个领域，有效的方法往往是非常简单的。以丰田为例，就是现在，竞争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它的竞争的主要优势之一就是供应商就近生产零部件，并通过零库存，降低生产成本。毛泽东打仗的秘诀也不复杂，其中一条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在陕北，20万国民党军队和2万解放军，但各次战役都是解放军的优势兵力对部分国民党军队。还有一条就是通过撤退，拉长国民党军的战线，寻找战机。我目前所掌握的方法，到小学，随便找个学生成绩不好的一年级小学生都听得懂。

（3）投资收益是分散获得，还是集中获得

如果以往的投资收益非常好，比如最近三年实现了年化20%的稳定收益，但只是通过少数几只股票的集中投资获得，就不太可靠。如果是通过50只以上的股票的投资，获利概率高达70%以上，亏损股票的最终亏损都不超过10%，那就是比较可靠的投资方法。

做专职股票投资人，家人的理解也非常重要，日常生活也需要良好的习惯。最后提醒一下，就是在做职业股票投资人之前，问问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如果感觉内心有自我欺骗的倾向，就不要轻易做这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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