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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4 06: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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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克·费尼 最神秘的聚财者和散财者
他是最低调的富豪,创办了世界上最大的“免税连锁店”后急流勇退,过着平民般的生活;他也是最低调的慈善家,创建了规模庞大的基金会,散尽了毕生家产,但又一直隐姓埋名、无声无息。
他戴15美元的手表;乘飞机时买经济舱的票;他甚至没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一辆自己的车;他爱吃的是便宜的烤奶酪西红柿三明治……如果你把查克·费尼(Chuck Feeney)当成一个吝啬的守财奴或是一个穷酸的老头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大“免税连锁店”(Duty Free Shoppers,简称 DFS)的创办人早在几十年前就是超级亿万富豪,但他对挥霍和享受却毫无兴趣,而是将几乎全部身家都捐献给慈善事业。他创建的慈善基金会20年来已经捐出40亿美元,他甚至还要求基金会在2016年前捐光剩下的40亿美元,但他不让基金会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所有捐献活动也几乎都是匿名进行。直到2007年9月,爱尔兰记者康诺尔·奥克勒里(Conor O’Clery)为这位低调而慷慨的富豪写了一本传记——《不是亿万富豪的亿万富豪:查克·费尼怎样秘密聚财和散财》,人们才渐渐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么一位生活节俭但却乐于捐赠的大慈善家。个因为隐姓埋名而出名的慈善家,直到今天从不为自己的捐款发布消息,禁止举行正式的捐献活动晚宴,甚至拒绝以他的名字来为慈善项目命名或收取各式铭牌。
许多仗义疏财的超级富豪一样,查克·费尼于1988年创办了自己的“大西洋(600558,股吧)慈善基金会”,把几乎所有能转移的个人财产都转移到基金会名下,自己只留了500万美金。与众多以金钱换取好名声的富豪所不同的是,费尼拒绝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该基金,为了减少曝光,他甚至大费周章地在百慕大群岛(英属殖民地)注册了该基金会,以此逃避美国法律对基金会信息披露的法律规定。同时,那些获得捐赠的机构也都需要严格遵守获赠的条件——绝对不透露任何捐款来源的信息,如果谁透露钱的来源,资助就会停止。种种保密手段使得费尼的诸多捐赠不为人所知。
在查克·费尼身旁,有一个“安静的小组”,这个小组的成员包括:费尼的朋友、从他的基金会获得帮助的机构、与他一同在幕后工作的同事。他们的职业也各不相同,从澳大利亚前任网球大师肯·弗莱切(Ken Fletcher)到爱尔兰新芬党的领袖格里·亚当姆斯(Gerry Adams),应有尽有。因为“沉默”多年,所以如今当他们能在公开场合谈论查克·费尼,谈论“大西洋(600558,股吧)慈善基金会”时,仍然有一种习惯性的缄口不言。
而公众真正比较清醒地意识到他们身边存在一个名为“大西洋慈善基金会”的慈善组织时,那已经是1997年的事情了。当时,费尼将“免税连锁店”剩余部分的股份出售给法国奢侈品巨头伯纳德·阿诺尔特。能够看到的法律文书显示,此前,费尼已将该公司的部分股份已移交给一家基金会。尽管许多人早就在猜测费尼有什么大动作,但当发现他捐献的数额竟然超过了麦克阿瑟、洛克菲勒和梅隆等家族设立的著名的基金会时,整个慈善界都为之震惊。当时,许多主流媒体都希望能对查克·费尼进行采访,但大都被他以“对媒体害羞”为名而婉言回绝了。即使到今天,尽管“大西洋慈善基金会”在其网站上列出其捐献数额,但它仍然不会发布消息来为自己吆喝。他们也仍然禁止举行正式的捐献活动晚宴,拒绝以他的名字来为慈善项目命名或收取各式铭牌。 当然,费尼这样做也有着实际考虑的,因为这样以来他就可以吸引其他希望获得冠名权的慈善家与他合作。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那本传记,费尼是不会轻易接受采访的。他之所以放弃了坚守了几十年的原则,主要他认为自己肩负着一个新的公共使命:提醒对冲基金巨头和硅谷新贵们“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作出馈赠”。金融巨头和硅谷精英的加入代表着美国慈善事业的最新潮流。而费尼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倡导这一股潮流的涌现,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等亿万富翁随即也推波助澜。费尼说,他就是想为那些富人们“树立一个榜样”。他说:“这些人有太多的钱,光是他们自己花是永远也花不完的。”
费尼凭着令人不可思议的直觉建立了一个全球性商业帝国,早在1988年就以身价13亿美元位列福布斯富豪榜第23名,超过默多克、特朗普、洛克菲勒等超级富豪,但生性淡泊的他却选择急流勇退。
1929年,美国大萧条,查克·费尼出生于一个爱尔兰裔的美国新泽西州蓝领家庭,年轻时的查克·费尼做过很多工作赚零花钱。二战期间,查克·费尼在美军服役,退役后就读于康奈尔大学的酒店管理专业。1956年毕业后,费尼与在康奈尔大学时认识的罗伯特·米勒(Robert Miller)来到欧洲,在地中海各个港口向美国大兵贩卖免税酒。头脑灵活的他,很快就把这个买卖从港口扩展到机场,销售范围也扩大到烟草、奢侈品等物品。1961年,费尼和米勒共同创办了“免税连锁店”(Duty Free Shoppers,简称 DFS),后来逐渐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烟酒零售商,成了奢侈品的全球供应者。
有意思的是,为费尼带来惊人财富的烟草和酒竟然是他本人最痛恨的。“费尼痛恨吸烟,痛恨烟草这行,痛恨整个烟草工业。”费尼的朋友罗·克拉克(Ron Clarke)说,费尼为此感到“羞愧难当”!但是个人的喜好并不影响财富的增长。从涉足连锁零售业后的几十年时间里,费尼的财富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增长。不论是免税烟酒的买卖,还是向驻扎欧洲和亚洲的美国士兵们销售小汽车,又或者是战后小城的旅游业,费尼都不失时机的拓展了自己的业务。
从某种程度上说,费尼后来的低调作风跟他从事的商业有着密切关系。因为对于“免税购物连锁店”来说,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公开信息,这不仅是为了避开税务人员,也是为了对付竞争者。费尼说:“如果你有一台生钱的机器的话,你不会招摇过市,说要人家模仿我,快模仿我。”1988年,费尼从生意中获得的当年红利就达到了1.55亿美元。这时他比报业大王鲁珀特·默多克、大卫·洛克菲勒或者唐纳德·特朗普还有钱。
这位聪明的商人将“免税”概念的限制稀释到了极限。依据免税规则,一名在墨西哥的美国旅行者如果要采购一件羊毛衫,他可以选择让供应商从荷兰将羊毛衫托运至他在美国的家中。在离开墨西哥时,他可以声称那件远在天边的羊毛衫是他的“非随身携带行李”,从而避开关税。
此外,费尼和他的合作者米勒使用的是瑞士银行账户,但他们的公司总部却设在列支敦士登、摩纳哥和荷属安的列斯群岛,而公司的资产又以费尼的法国妻子和米勒的厄瓜多尔籍妻子的名义登记注册……种种一切都是为了躲避美国税务局的检查。
这也难怪为费尼写传记的记者奥克勒里花了两年时间与费尼一道出行,调查他创建这个庞大但隐秘的商业帝国是不是在进行什么非法的勾当。幸运的是,奥克勒里的结论是令人欣慰的——“费尼的商业帝国不畏惧在法律边缘开展业务,但从没腐败堕落过
查克·费尼说:“我一直有个想法,它从未改变,那就是我应该用我的财富去帮助别人,而我自己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像我从小到大过的生活一样。我试着努力工作,而不是努力变富有。”
在超级富豪群体中,费尼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对于慈善事业极度慷慨,而自己却十分节俭。他开玩笑式地说自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慈善家”,他说“节俭是一种聪明的作法”。
费尼曾经在法国、美国等地拥有6栋豪华住宅。1990年,当他和前妻丹妮尔分手时,他将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多处别墅和豪华公寓以及1亿美元都给了前妻,自己却没有留下任何一处豪宅,而是和第二任妻子、他以前的秘书赫尔佳住在旧金山一套一居室的拥挤的出租屋里。人们也从来看不到费尼穿戴名牌领带或者名牌鞋子。有一次在会见爱尔兰首相时,他戴着一副破旧的眼镜,上面夹着一个别针,这眼镜还是他当初从街头杂货店里买来的。费尼现在连一辆小汽车也没有,他选择乘坐公交车和的士。在75岁前乘飞机时,他只坐二等舱。只是后来因为双腿有些不便但又出行频繁,所以才不得不改成头等舱。
尼50岁的外甥丹尼尔·菲茨帕特里克回忆说:“他会给我父母5万美元供我们上大学,但如果你和他一起到外面去喝上一杯啤酒,他也要核对一下账单……如果我没将卧室的灯关掉,他会说:‘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没关灯啊。’我明白这时我最好起床去把灯熄掉。”在菲茨帕特里克看来,他的舅舅费尼对财富已经感到厌烦了,飞机游艇、豪宅名车这种奢华的生活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快乐,然而当他决定将所有身家捐献出去,只给自己留下100万美元时,他却感到由衷的逍遥自在。费尼说:“人们习惯于赚钱。我想成为富人这一点对于很多人是很有吸引力的。我并不是要去告诉他们应当做什么……我只是坚信如果人们能为公益事业提供捐助,他们将会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 有一次是在一家餐馆里,一名男子将费尼请了过去,对他说:“您知道您曾经让我接受过商业培训吗?我接受过您的奖学金……我现在是这家餐饮连锁店的总经理了。”这让费尼感觉到由衷的高兴,因为他用自己的付出让很多人都获得了幸福和快乐。
查克·费尼深受19世纪慈善家安德鲁·卡内基的影响,经常把一句谚语挂在嘴上:裹尸布上没有口袋。他说:“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悲惨的事情,因此在捐助方面来不得半点延误。这钱要是不能花掉,我死都不能瞑目。”
截至2007年,“大西洋慈善基金会”在25年内已经捐出了40亿美元,这其中包括用于美国本土的20亿美元捐赠,用于爱尔兰的10亿美元的捐赠,以及用于越南、澳大利达、南非、泰国和古巴的10亿美元捐赠,目前该基金会还有40亿美元等待捐献。除了盖茨基金会及福特基金会之外,没有哪家美国慈善基金会比“大西洋慈善基金会”捐献规模更大。而且,费尼还在董事会上要求,在2016年前必须花掉所有资产。换句话说,费尼希望这个基金会与他同生共死。这与世界上大多数富豪通常在其死后设立基金会,然后进行每年捐款的方式截然不同。显然,费尼更愿意睁着眼睛看着他的钱流向哪里,被什么人用。
“大西洋慈善基金会”一般不接受主动递交的申请。换句话说,如果你从未收到过他们的来信,那就不要打扰他们,费尼的基金会通常都是自行选择合适的捐助对象。这些捐赠项目有许多属于传统行业,如为斯坦福大学一家生物医学中心捐献6000万美元,为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捐出1.25亿美元等;但也有一些捐助对象不同寻常,比方帮助南非人克服对于同性恋者的仇恨情绪;在美国新泽西州为废除死刑而游说;为古巴培训的医生们购买医疗用品等。
作为一个爱尔兰后裔,费尼的许多捐赠项目都有爱尔兰有关。在上世纪80年代,爱尔兰共和国正饱受高失业率和人才流失的困扰,北爱尔兰的游击战争也正愈演愈烈。费尼开始匿名投入大量的资金,改造爱尔兰的7所大学和北爱尔兰的两所。不久之后,爱尔兰最优秀和最聪明的人才都涌进了这些新的研究机构。迄今为止,“大西洋慈善基金会”已经为爱尔兰捐献10亿美元以上。 同时,费尼还在爱尔兰和平进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他向北爱尔兰各个和解项目提供的捐助动辄就是数百万美元。
在美国,费尼善款目前最大的受益者是康奈尔大学,他当年就是依据《退伍军人法案》而读上这座大学,上学时靠向校友卖三明治来挣花销。过去40年来,他已向该校捐献了5.88亿美元,而且几乎所有的捐献都是匿名进行的。
目前,“大西洋慈善基金”以每年4亿美元以上的速度“散财”,但即使以这样的速度“花钱”,按照他对基金董事会的吩咐,2016年前也不见得花得光他全部的资产。要知道,最初费尼签字移交给“大西洋慈善基金会”的38%的“免税连锁店”股权早在1984年的售价就已经高达35亿美金。经过他一番精明的投资后,基金会的本金已经翻了几番。而当查克·费尼宣布所有这些钱都必须在他生前使用完毕时,“大西洋基金会”的存储金已经高达50亿美元。正如基金的首席执行官约翰·西里(John Healy)所说:“我们已经开始花未来我们不在世的钱了。”
很多人认为“花身后钱”听上去并不像个明智的做法。西里解释道:“我认为这是再明智不过的做法了。查克·费尼曾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过:‘我相信那些手里握着财富的人正为他们的下一代制造潜在的麻烦。’我们相信今天的钱应该去解决今天的问题,这比今天只花很少的钱,假装我们能处理后代们的问题要强得多。后代的问题由后代自己解决,而且那会儿新的慈善组织也会不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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