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力学对创业和虚拟组织的启示

Martin

　　创建量子力学的物理学家之一费曼曾说：“我想我可以相当有把握的说，没有人理解量子力学。”

　　量子的世界，波谲云诡；量子的涨落，如缘起缘灭，神秘莫测，不可捉摸。

　　而量子所蕴含的概率论和统计学原理，和物质一样是真实的存在，甚至更为真实。

　　量子力学带给我的，是一种触及根源的，振聋发聩的震撼，是对既往价值观、世界观的颠覆；一种既往的确定性消失，另一种重建的内在宇宙，在不确定的地基上，悄然升起；当升至一定限界，视野被拓宽，高度被延展。

　　一方面，量子力学如果从我们可观测的宏观物理世界角度是费解的，量子的各种行为波澜壮阔、匪夷所思、颠沛流离；另一方面，验证量子力学的或然率、概率论和统计学又是真实的，是不容置疑的；在量子力学的反观下，我们所构建的经典物理世界难免有分崩瓦解之虞——但量子力学又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因为构建其大厦的数学基础是牢固的，因此我们只能怀疑我们人类观照世界的角度、目光和感知能力存在极大的缺陷。

　　同样的，当我们试图把量子力学蕴含的概率、统计学范畴引入创业和虚拟组织，甚或社交网络时，不免产生敬畏感，深感我们的无知——公司作为组织形态存在，仅不过150年而已，只是历史的短短一瞬，我们是否应该将过往的组织行为学、企业管理学奉为金科玉律？如同量子力学在经典物理学基础上横空出世时，引起的是极度的混乱和恐慌。

　　同是物理学家费曼，发表过这样一番言论：“作为科学家，我们知识伟大的进展都源于承认无知，源于思想的自由。”

　　企业家和创业者，何尝不如是？揭示奥秘，无穷探索，获得思想的自由，正是身为企业家和创业者所被秉赋的无穷乐趣！

　　这是篇古怪组合的文章——量子力学与创业学、金融市场、社交网络和虚拟组织，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应该归罪于笔者阅读量子物理书籍有点走火入魔。各位看官见谅。

　　量子力学是人类智慧发展迄今为止的最高成果之一。现代理论物理学已经完全超越了具象的范畴，完全是在数学、抽象和想象力的边缘做思维的舞蹈，并且已经走到各个学科，包括哲学的前沿。至于今天物理学家希望统一万有引力、电磁场力、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完成“万物理论”(Theory of Everything) 的努力，更是人类最高智慧的“量子跃迁”。

　　而在虚拟组织管理、社交网络运营方面，人们会发现许多传统企业管理的法则在失效，如同经典物理无法接受量子微观世界法则一样。令人惊讶的是，量子世界的诸多状态与人际社会、意识范畴的众多情形不谋而合——它更与佛和禅的世界有神秘的契合之处。

　　量子力学是一部宏大的教材，因高中后与数学绝缘，现在只能通过文字揭出小小的一角…

　　或然率、波函数和可择历史

　　量子力学的着名定律包括“测不准原理”：一个微观粒子的某些物理量(如位置和动量，或方位角与动量矩，还有时间和能量等)，不可能同时具有确定的数值，其中一个量越确定，另一个量的不确定程度就越大。

　　量子世界里，不再像经典物理世界遵循因果律，而遵循或然率，也就是说，你只能预测事件发生的概率，粒子的位置等，只能预测可能性，而当你一观测它，它的状态就发生了变化，所以观测者无法真正准确地观测、预知和感知的。

　　但是，即使是简单地预测或然率，还不算完——更令人感觉吊诡的，是“波函数的崩塌”。

　　量子力学对于事件概率引入了波函数，这是描述微观系统状态的函数。微观领域的物质具有波粒二象性，表现在空间分布和动量都是以一定概率存在的，比如“电子云”，我们称之为波函数。当我们用物理方式对其进行测量时(同时必然对其干扰)，物质随机选择一个单一结果表现出来。一种结果出现，另一种结果的波函数崩塌。

　　可以尝试这样来描述：硬币向上抛无数次，正反面的概率无限接近于50%；然而在量子世界里，每次上抛硬币的行为，硬币落下的刹那，另一端的波函数就崩塌了——伴随着一种可能性的确定，另一种可能性就随之消失。

　　如同佛教中告诉你我们所见的是幻相，不是世界的本真，而你也不必执着于世界的幻相。

　　我想，我们之所以难以接受量子力学，也许因为我们的感官世界更容易接受桌子椅子，高楼大厦这些可视化“实在”，而对量子所处于的概率状态难以产生直观的感觉——然而，概率这种“抽象实在”和“可视化实在”一样是真实的存在，如同抛硬币的概率和硬币本身一样真实，甚至更为真实！

　　量子物理的理论创建人之一爱因斯坦非常不喜欢量子力学，后半生一直试图统一量子力学和相对论；这才引出费曼在篇首发表的此番言论：无人了解量子力学。

　　在量子世界里，可以做这样的描述：你一看它，它就出现了；你一想它，它就存在了。霍金曾有这样的表述：月亮在那里，因为你看了它；当你看它的时候，它的波函数确定下来(大意)。

　　好友刘锋在微博聊天里说道：量子力学是唯心主义诞生以来第一个数学工具，而这个数据工具的基础是概率论。

　　量子力学的这一层面的确是非常令人迷惑的一个章节，霍金在《大设计》一书中，甚至引申描述出宇宙的“可择历史”——我们将会看到，就像一个粒子一样，宇宙不仅仅只有一个历史，而是全部可能的历史，每一个历史都有它自己的概率——我们所在的宇宙应该是无穷大可能存在的无数宇宙中的一个，由我们所确定的“波函数”而确定的宇宙。

　　然而，量子力学所蕴含的令人困惑的结论却可以解释我在运营虚拟组织里的大多数困惑。

　　虚拟组织的运营是概率式的，而不是因果推导式的。当你对一件需要推动的事由感到绝望时，会在拐角处冒出一位能人，大有挽狂澜于既倒之势，事件在倏忽之间柳暗花明——因为在统计学意义上，概率开始施展它的魔法。

　　突然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正是概率的最好参照吗？

　　虚拟组织无法对组织成员施加压迫力，但从概率意义上，一定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对组织有所需求。

　　销售更是如此——你所在意的不应是某一个客户，而是某一类客户购买的概率

　　对于管理者而言，难点就在于此——你难以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抽象成为概率的数字符号——这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概率像是一种缘分，你注定会和某一类人相交集，但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只要那个人出现，另一边的“波函数”就会“崩塌”，向着“可择历史”的另一个深邃之处发展演变。

　　但你要学会惜缘！

　　虽然你不知道可择历史的方向，但是勤奋、精进、坚持，是创业者、虚拟组织的不二法宝。

　　你会发现，历史上的虚拟组织，如宗教组织、共济会、法国美食协会、骷髅会，周期比公司更长。

　　在概率学意义上，扩大规模和延长运营时间，都是为了通过样本数量的无限增长而获得概率带来的最终确定性。

　　具体点说，如果你希望在虚拟组织内部推动某一事件，你不必执着于某某接受任务，而是可以通知到达所有能到达的人员，总有一位挺身而出，接受挑战——这就是概率的魅惑！

　　而这位挺身而出的能人，就在改变虚拟组织内部的可择历史！事件一定在向着这位挺身而出的能人有利的方向发展。

　　写到此处，我翻出一篇以前的文章，里面讲到了系统内部的“信息反馈”问题，(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30102b0100holi.html ) 当虚拟组织内部的信息反馈疲弱时，组织沟通执行力较弱；但是当概率论引入之后，这个问题迎刃而解——谁的信息反馈快，另一端的“波函数崩塌”，事情就会朝着信息反馈更快的一方发展，“可择历史”也由此改变！

　　波粒二象性、反身性干涉和大众心理学

　　量子力学与心理学有一段神秘的渊源。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和量子物理学家交往甚好，虽无从探究这段交往是否对荣格创建的心理学派有什么影响，但是金融大鳄、投机大师索罗斯确实在量子力学概念基础上建立了“量子基金”(Quantum Fund)，并通过其“反身性”理论 (Reflectivity) 获得了高投资回报，与巴菲特一起分享了历史最伟大的投资家的美誉。

　　索罗斯所参照依据的是量子力学里的另一项原理：波粒二象性和波的干涉性。

　　1803年英国人托马斯杨做了着名的“双缝实验”：把一支蜡烛放在一张开了一个小孔的纸前面，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点光源(从一个点发出的光源)。现在在纸后面再放一张纸，不同的是第二张纸上开了两道平行的狭缝。从小孔中射出的光穿过两道狭缝投到屏幕上，就会形成一系列明、暗交替的条纹，这就是现在大家所知道的双缝干涉条纹。

　　当打开一条狭缝的时候，只出现一条光纹，按通常理解，打开两条狭缝，那应该出现两条光纹；而实验结果的明暗交替条纹证明了光是一种波，有互相干涉现象。

　　事实证明光子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特性，后来更有物理学家证明物质都有波的特性；而波的一大特征正是干涉性。

　　这和金融学、心理学有什么关联？

　　举个现实生活中的例子吧，有一位喜欢时尚的女孩子，和闺蜜逛街，突然看到一家时装店打折——刚进去的时候觉得折扣力度也不算太大，加上也没有购衣打算；但是再一看，发现所有的潮人们都手拿三五件衣服，货架上的衣服所剩无几，这时也忍不住抢上几件刷卡买单，等到回到家以后又发现有两件并不想买….心理学意义上，我们的“想法”未必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是他人，包括媒体、意见领袖“干涉”后的“想法”。

　　这个时尚购物场景屡见不鲜。金融大鳄索罗斯成功地开发出他的一套投机哲学：反身性理论。在金融市场上，索罗斯惯用的手法是通过小头寸的建仓测试股票外汇市场走向，在摸准市场基本面的走向之后，悄无声息的建仓，突然大笔地做多或做空——由于索罗斯的市场影响力，他的行动引起华尔街投资银行的跟风，由此获得了事实上的多倍杠杆，从而进一步引起市场多方或空方的恐慌情绪，索罗斯像一匹躲在非洲草原里捕杀羚羊的狮子猎手，在游戏中大赚其钱。正是藉此手法，索罗斯成功地在上世纪(与英国和泰国央行博弈，)阻击了英镑和泰铢，延缓了欧元统一区的进程，并引发了东南亚经济危机。

　　事实上，索罗斯在其回忆体文集《金融炼金术》中揭示了他的小秘密——他通过“认识函数”和“参与函数”建立了一个反身性的数学模型，同时通过引入8个国际贸易变量，以这些变量变化来推测市场波动的趋势，这8个变量分别是：名义汇率、名义利率、相对于国外价格水平的国内价格水平、经济活动水平、非投机及投机资本流动、贸易平衡和政府预算。

　　“认识函数”和“参与函数”的模型非常类似波的干涉性，并且互为条件，认识函数刺激参与函数，参与函数反过来影响认识函数。

　　在现实的销售世界，你常会碰到遇到优惠服务价格但犹豫不决的客户；而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干涉”的场景出现(上述时尚女郎购物场景)，犹豫就不复存在。

　　而当波函数在遇到干涉场景时，更为神奇的场景将会出现….

　　“同时性”和令人费解的态叠加

　　我到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量子力学层面的“同时性”，以及“态叠加”——但是如果量子力学的这两个概念被引入创业学，那创业同仁简直是将事半功倍。

　　先说说我对“态叠加”的粗浅认识。

　　在量子世界，量子的出现概率在某状态，呈现“态函数”。

　　而态函数是可以做线性叠加的！从数学意义上，这准确无误。

　　换句话说，当量子状态的“干涉”出现时，态函数出现了增幅。

　　做这样一个思想实验：假设一个网络运营系统，是两个互相相关的网络系统(比如淘宝，一方是买方，一方是卖方，买方越多，吸引的卖方越多，反之亦然)。在两套网络系统创建之初，两个系统单独达成某事件(比如购买)的概率是50%；而当两个网络系统互相交叉干涉影响的时候，促成事件的概率由于线性叠加大大加强！

　　如果这一推论是准确的话，那对资源匮乏的创业者无疑是大福音！

　　互联网企业常用的一种方法论是试错法，但是创业企业最大的挑战来自“时间”——对于创业企业来说，最大的困扰是无法“同时”进行若干个测试，而当时间耗尽、现金耗尽、资源耗尽，只能关张了事。

　　而如果态叠加的概率可以导入创业学范畴的话，那创业者只需将若干个相干的系统(前提是：a，系统互相有关联；b，每个系统都具有较大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然后促使不同系统之间发生“干涉”，则可以四两拨千斤，创业大事可成矣！

　　而至于如果创业学中能够进一步完成量子世界的“同时性”状态，那更是功莫大焉——在量子世界里，双缝实验中光子可以“同时”穿过两个缝；在“薛定谔的猫”的思想实验中，盒子里的猫“同时”处于生和死两种状态。非常令人费解。

　　再继续潜心研究学习吧。

　　无巧不成书，荣格心理学中也有“同时性”的概念(synchronicity)，翻译成中文成语应该就是“心有灵犀”。

　　可能只有能量极大者，比如佛，可以“同时”处于生死、现在或未来的状态，非我辈能妄念想象。

　　何为实在，实相何为

　　量子力学虽然研究的是不确定状态的概率，但是我个人感觉概率如同其他实在一样真实，也是世界的本征。

　　虽然难以理解，但是这是真实的。

　　怪只怪我们的局限和无知。

　　同样以费曼之言结束本文：“作为科学家，我们知识伟大的进展都源于承认无知，源于思想的自由。”

　　与科学家一样，企业家和创业者的使命，就是无穷探索，破解迷局，破除幻相，将世界的本真、实在偿还于世界。一个真正的美好新世界，将是思想和心灵无限自由的世界。

　　本文参考书目：

　　1.《像物理学家一样思考》祖卡夫

　　2.《大设计》霍金

　　3.《平行宇宙》加来道雄

　　4.《心理操控术》勒庞

　　5.《金融炼金术》乔治索罗斯

　　6.《宇宙简史》爱因斯坦、费曼、狄拉克、薛定谔、哥白尼、伽利略、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牛顿、笛卡尔、霍金、陈省身、杨振宁等文集

　　7.《宇宙的琴弦》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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